长篇连载长在红旗下1初中开学第一天两班雪搭配

「长篇连载」长在红旗下1 初中开学第一天 两班雪仗打冒烟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次日拂晓终于停了下来。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万物披上了洁白的衣裳，看到这银装素裹的景象，不禁让人想起一句古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雪初霁，天空如洗，瓦兰瓦兰的，在这个重度污染的工业城市有这样的好天气真是难得。真要感谢这场雪，它把大气中的悬浮物沉降下来，净化了混浊的空气，空气格外新鲜，吸一口都觉得舒坦。

太阳升得有一尺高了，阳光穿越大气层毫不吝啬地倾泻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把白雪皑皑的城市照得十分耀眼，人们不敢直视被太阳光照到的积雪，那样会很刺眼，时间长了眼睛会流泪的，还有可能导致雪盲。路上的雪有半尺厚，经过车辆和行人的辗压踩踏，才辟出了一条雪路，行人走在雪路上脚下不但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且非常吃力，还会有滑倒的危险。因为雪路并不平坦，留下很多自行车车辙，就像田野里的垄沟，骑车的人须小心翼翼，不然很容易失去平衡而跌倒。一阵风刮来，房顶上树枝上的雪然然地撒落下来，仿佛一层薄雾，又似一条雪瀑，那白色的精灵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亮晶晶地，瞬间就消失了。倘若落在脸上或脖子里，它们立即就会被体温融化了，给人以丝丝清爽的凉意。

2月20日，寒假最后一个返校日，小学班主任王秀清老师告诉大家3月1日上午9点半在操场集合，10点准时出发去中学报到。上中学的第一天同学们都很兴奋，早早就来到了学校。

早上，成东方的母亲特意给儿子下了一碗挂面，还卧了个鸡蛋，也是图个吉利，希望儿子在中学里顺顺利利，圆满。成东方吃完早饭，背上书包，走到院里拿了把铁锹就上学去了。

走进校门，成东方看见于得水站在那儿有点发呆，就喊了一嗓子，得水你想啥呢？”于得水转过神儿，唉，东方来了，没想啥。”看成东方带着铁锹来的，他才意识到今天学校也许会组织除雪，就蔫巴俏地回家取铁锹去了。

成东方和于得水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俩人就非常好，成为要好的小伙伴和好朋友。虽然两家相距有一段距离，但并不影响他们的交往。在成东方眼里，于得水虽身材矮小，但机灵聪慧，心灵手巧，为人真诚正直，待人亲切友好。于得水对成东方的好感源于那一次伸手相助。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下半学期，当时正是秋天，校园里的老杨树落叶缤纷，男同学把杨树叶做成皮狗，课间或放学后玩勒皮狗游戏。那天下课后于得水和章文远开始玩，章文远提出赢橡皮的，于得水一点都不打奔儿，前两次勒，两人打个平手，第三次勒时章文远说，我先，回来再玩。再勒时于得水输了，但他很不服气，他察觉章文远好像对皮狗做了手脚，因为于得水的皮狗是被齐刷刷勒断的。他要看章文远的皮狗，但章文远做贼心虚，死活不让看，却追着向于得水要橡皮，还仗着自己长得高大，威胁瘦小的于得水不给就削你，俩人叽咕了好一会儿。章文远见动嘴不解决问题，刚抬起手要给于得水一拳头，被成东方一声喝住：放手，干哈呢，咋还打架了？章文远把停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被成东方一把推开。这件事让于得水认识到成东方是个很仗义的人，两人的关系从此越来越好，越来越亲密。

昨天下午，成东方刚刚和于得水下完一盘象棋，于得水见天色已晚，就告辞回家，成东方送于得水出门，于得水消失在暮色里。成东方看到煤场里的煤白的成了雪山，若有所思，明天是上中学的第一天，心里琢磨首要的任务应该是除雪。

许爱华也看到了成东方手里的铁锹，他把武鹏飞叫到一边，喂，我看成东方带了把锹，咱们带不？带的话我回家取去。”武鹏飞斜了一眼成东方，和他学啥，咱不带。”说罢就和男同学们打雪仗去了。

武鹏飞对哥几个没完成作业暗自庆幸，虽然他对李政和说中学老师能检查小学作业吗但他心里也没底，要是万一检查呢？他自己一点都没写，但大家都没写，老师也不会说什么，顶多批评两句。想到这儿，他对哥几个说：明天是上中学的第一天，咱们表现的好一点，给老师留个好印象。仨人对视一眼，嗯、啊地答应着。天擦黑时，才各自散去回家。

昨天下午抽冰尜时武鹏飞受了点风寒，有点感冒症状，头有点昏沉，淌着青鼻涕，早上吃了几口饭，戴上蓝棉帽子就去上学了。

操场上，武鹏飞带着林有志、许爱华、李政和、郑兴业和胡为民、陈根生、杜子明、刘向阳、方文友对打起来，一时间操场上雪球满天飞，雪花四处溅。刘向阳撇得贼准，几乎每扔出一个雪球都能打在对方身上，有一个雪球正打在许爱华的脖子上，许爱华低下头扒拉脖子里的雪，他怕再挨打就往女生堆里躲藏，刘向阳看他藏进了女生堆里，心想你藏哪儿我打哪儿。女同学们正仨一群俩一伙地窃窃私语，却突然遭到一阵雪球袭击。刘向阳这次失手了，撇的那个雪球正巧打在丁玉萍的上，丁玉萍大喊一声谁打的？胡为民这伙人面面相觑，没人言语，把手里攥着的雪球悄悄放下了。同院的李淑清走过来关心地问丁玉萍：怎么了，疼吗？没事吧？丁玉萍摇摇头，示意没事。说话间又一个雪球从女生们的头顶飞过，差点打着刁荣芳，把她吓了一跳，她冲着打雪仗的男生破马张飞地大骂，你们瞎了眼啦？胡为民赶紧解释说：不是我们打的，你看我们空着手呢！

胡为民住在冷轧钢板厂西侧的那片房子里，在家里男孩子中排行老三。小学时聪明好学，成绩优良，一直在班级里担任，为人忠厚老实，品学兼优。家里孩子多，父亲过世早，母亲拉扯他们兄妹，很不容易，生活条件也不太好。每到冬天，常常是吃窝头就咸菜，有时连土豆、萝卜、豆腐这些大路菜也吃不上。母亲就把渍酸菜的大缸改成了腌咸菜缸，咸菜成了他家餐桌上的当家菜，什么青萝卜、芋根头、雪里红、胡萝卜、鬼子姜，等等，应有尽有。当天下午，母亲让胡为民去捡十块豆腐，胡为民冒着雪排着队把豆腐买回来，母亲用条帚扫去孩子身上的雪，边扫边说：过会儿再捞些雪里红，晚上雪里红炖豆腐。胡为民来到院子里，咸菜缸盖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他先用条帚把上面的雪扫干净，把盖子挪开，那一大缸咸菜吃的快见底了，他踮着脚伸着胳膊去够缸底的咸菜，没够着，就拿来一个小板凳垫在脚下，捞出一把带着冰碴的雪里红放在菜盆里，从水缸里勺了一瓢水泡上，就拿起一本新发的中学课本温习功课去了。

早上，胡为民吃了昨晚剩下的雪里红炖豆腐，嚼了半拉玉米面饼子，喝了碗高粱米粥，拎起那个姐姐淘汰下来补了两块补丁的旧书包刚要走出家门，只听母亲叨叨：小三，上了中学，要像小学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胡为民嗯哪”一声就出了家门。

王丽云对刁荣芳耳语道：是武鹏飞他们撇的。刁荣芳又冲武鹏飞嚷嚷：你们打不过人家，打哈？武鹏飞笑嘻嘻地说：谁打你啦，俺们可没打。刁荣芳看没人承认，又无处撒气，就抓起一把雪攥了攥朝他们撇去，可她这一撇太离谱了，那雪球竟鬼使神差地砸向了旁边的五班男生，五班男生以为六班男生挑衅，纷纷还击。六班男生立即停止了内斗，一致对外，成东方、关来福、向云龙、章文远他们也参与进来。

方文友、杜子明、陈根生、刘向阳、李淑清、刘媛媛、魏秀清、赵光华、丁玉萍、王丽云、刁荣芳等同学，住在兴工里，也算是这个班级的大户。

昨天下午，杜子明、陈根生、刘向阳聚在方文友家一起打对主，杜子明和陈根生一伙，刘向阳和方文友一伙，刘向阳和方文友配合默契，杜子明和陈根生常是手下败将，杜子明不服气，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指责陈根生出牌臭，还把对方的默契配合说成是使令子，动眼色，刘向阳不爱听，就跟杜子明叽咯浪，刘向阳喜形于色的得瑟，故意气杜子明，我和文友一伙不是吹上梁山，硬充好汉，再玩十把你也得输九把。”杜子明心服嘴不服，回敬道：玩厉害算什么，马上念中学了，看谁先加入、共青团。”谈到学习和进步刘向阳就瘪茄子了，他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

丁玉萍在家排行老大，下边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这天下午她把明天开学的东西准备好，就到界壁儿李淑清家串门，李淑清正在家洗衣服，她把新洗的衣服放在热炕头上腾着，坐在小板凳上刷洗书包。丁玉萍，书包太厚明天能干吗？李淑清说，我用火烤一烤，再搁炕上腾一腾肯定能干。李淑清爱干净，这在女生中是出了名的，丁玉萍见此，说我也把书包刷洗一下，就回家了。

王丽云、魏秀清住在同院，王丽云爱唱能跳，有文艺细胞，还有体育特长。而魏秀清特点不突出，小学开会时发言常常上句不接下句，驴唇不对马嘴。刁荣芳与赵光华一个院子。赵光华小时候脸上有过烫伤，至今还留着一块疤痕。

刘媛媛与刘向阳家紧挨着，临街的两间大瓦房，由于宽敞，小学时班里女生排练节目就常在她家进行，她热情接待，非常好客。包芳菲家紧邻兴工煤场，与杜子明家很近，她和董艳丽一样，都是独生女，只是没有董艳丽那么爱出风头。

王瑞祥刚进学校大门，看见自己班男生正和五班男生打雪仗呢，一路小跑就投入了战斗他身大力不亏，迅速的攥起雪握成球，接二连三地向对方投去，就像体育课上投手榴弹似的。

王祥瑞是这个班级年龄最大的，属猴，1956年出生。小孩子差一年差距可老大了，不但心眼儿多一岁，力气也大一年，打架斗殴班级男生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小学时曾被誉为打架大王在全学年也很少有人敢招惹他。

五班男生有点招架不住六班的进攻，班长高志杰让女生们帮着攥雪球，朱丽莎、张玉静、李海燕、王雅婷、赫秀茹等人纷纷响应，立即参战，她们边攥边撇，人多势众，雪球呼呼地向六班男生这边飞来。武鹏飞见情况不妙，拿起成东方脚下的那把铁锹，铲起一锹雪就向五班扬去，雪似天女散花，五班女生呼拉一下子散开了。这时于得水正好取铁锹回来，被五班人高马大的赵洪刚一把抢下铁锹，撮起一锹雪向六班扑去，武鹏飞哪甘示弱，也铲了一锹雪奔向五班。眼看两人马上就要交手了，说时迟那时快，六班王老师和五班黄老师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王老师透过深度近视镜片恍惚看见两个男生拿着铁锹好像要打架，就心急火燎地向这边跑来，中元节(盂兰盆节)原来是农历7月15日王老师年岁大，刚跑几步，脚底一滑，身体趔趄了一下，被撵上来的黄老师一把扶住。

王老师盯着武鹏飞：你们怎么打架了？

黄老师指着赵洪刚：快放下铁锹，今天就上中学了，也不给老师留个好念想。

武鹏飞把脖子梗了梗，理直气壮地说：王老师，俺们没打架，是在打雪仗呢！

打雪仗有动铁锹的吗？王老师责。

是，是在打雪仗。赵洪刚睁大眼睛瞅着黄老师。

朱丽莎等女生跑过来围着黄老师：老师，是六班男生撩嫌，用雪球打俺班女生，俺班男生才和他们打起来的。

黄老师摸着朱丽莎的头，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同学们，今天你们就要到中学报到了，你们长大了，上了中学要多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学好知识，报效祖国，做事业的人，可别再像小学时这么淘气了。

高志杰从后边挤到前边，黄老师，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希望。黄老师看了下表，大家列队吧，一会儿中学老师就来接你们了。

与此同时，王老师也在教育她的学生。因前任班主任田老师分娩，王老师从四年级下半学期接手了这个学年里最淘气的六班，六班学习成绩在全学年偏下，男生里有几个刺头儿，把班级搞得乌烟瘴气的，他们不但自己不学习，还影响别的同学，听说打架脑袋削了尖似的往前冲。女生里也有几个不爱学习，却爱臭美、搬弄是非、搞小动作的人。王老师来了后，利用晚上和休息时间进行家访，对每名同学都做了全面的了解，之后重新改选了班委会，胡为民担任了班长，成东方为副班长，刘凤珍为学习委员，杨晓娟为文艺委员，于得水为劳动委员，鉴于武鹏飞好运动体育好就提拔他担任了体育委员，发挥了他的特长。

经过一年多的调理，这个班变化很大，由后进班成为先进班，学习成绩上来了，班级风气也好转了，刺头们蔫了，淘气包瘪茄子了，里挑外掘的收敛了。在去年秋天的校运动会上，还击败五班位列学年总分第一名。向云龙、郑兴业还成为校学习著作积极分子，在全校大会上做了讲用。

王老师看了看已经列队站齐的学生，动情地说：同学们，我教了你们一年半，我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我为你们一丁点的进步都感到高兴。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这个班可以说是后来居上，后进变先进，我谢谢你们！今天你们就要离开兴工二校了，此时此刻，我真有点舍不得你们。

王老师说到这儿声音有点哽咽，她掏出手帕，摘下眼镜，擦了一下眼角。希望你们到中学后，大家要加强团结，互相帮助，努力学习，共同进步，牢记的五七指示，学工务农，积极劳动，争取早日加入，加入共青团，做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将来成为一个合格的事业的建设者，为主义事业而奋斗！同学们，大家能做到不？”王老师冷不防的突然问话，同学们没有准备，回答能”的声音不够响亮。大家的声音不洪亮，我再问一遍，大家能不能做到？”这次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能！”王老师欣慰地笑了，那张皱纹纵横的脸笑的像花儿一样。

六个毕业班级在操场上一字排开，班主任老师站在排前，等待着校长致欢送辞。虽然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但雪后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凉从脚下生，站着不动，穿大头鞋还能抵御住寒冷，穿棉乌拉的就有点抗不住了。站在后排的章文远和刘成林那双旧棉乌拉不禁冻，脚有点冻麻木了，他俩跺了跺脚，好让血液循环起来，这样身子也就跟着晃荡起来，被刚走出校长办公室的李校长看见。

李校长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披了条灰色的锦纶围巾，拿着电子喇叭的手戴着皮手套，这个靠起家的校长把欢送辞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训话。同学们，立正，稍息。教导我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们小将要敢于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天气冷点能吓倒我们吗？不能。可是刚才有几位同学很不像样子，站没站样儿，不停地动弹。”他用眼睛瞄了瞄六班，意思是我这话是说给你们听的。这时一阵风刮来，他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接着说。想想珍宝岛解放军边防战士，零下40多度的严寒，与苏修社会斗争，守卫着祖国的边疆，看看你们，才站多一会儿，就站不住，摇摇晃晃，没个样子，这怎么能行呢？说，加强纪律性，无不胜。又说了，全国学人民解放军。你们今天就要离校了，到了中学，我希望你们以解放军为榜样，锻炼意志，增强纪律观念，在灵魂深处暴发，狠批私字一闪念，将教育进行到底，捍卫的伟大成果，保卫红色永不变色。”李校长讲完话，把电子喇叭递给一位老师，连忙掏出手帕濞鼻涕，就这么一会儿，他也冻够呛，何况学生呢，穿的没他好，捂的也没他那么严实。

来接学生的中学老师来了，李校长和各位中学老师握手寒暄，把各个班的班主任分别介绍给他们。只见王老师在和一位个头不高看上去有二十八九岁的男老师交谈，王老师还不停地指着学生和他说些什么，那位男老师笑容可掬的点着头，大家心里猜想，这位男老师可能就是他们的中学班主任。

果然不出所料，王老师和蔼地面向大家：同学们，这位是赵老师，是你们中学的班主任，下面请赵老师给大家讲几句话。大家欢迎！”王老师自己先鼓起掌来，同学们也跟着鼓，只是好些人都是带着手闷子鼓的，声音一点也不脆生。赵老师摆了摆手，同学们，我是你们的中学班主任，我姓赵，叫赵怀德，大家以后就叫我赵老师吧！从今天起我将和同学们一起度过四年的中学生活，也希望同学们支持我的工作，我们共同努力把班级建设好，把学习任务完成好。”赵老师话不多，或许他考虑到天气很冷，讲长了同学们受不了，或许他本人就是一个不罗嗦的人。

出发了，六个班级鱼贯走出学校大门，老师们跟到校门口和同学们挥手告别，女老师的眼睛湿润了，与她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的孩子们就要飞了，再也不能朝夕相处了，再也听不到他（她）们稚嫩的童声了，再也难看到他（她）们活泼乱跳的身影了，老师们的心里一阵阵酸楚。同龄的女生确实是比男生早熟，她们感受到老师心情和情绪的变化，不停地回头看一眼老师，有的挥挥手，有的眼里噙满了泪花。

五班朱丽莎等几名女同学扑进黄老师的怀里抽泣，黄老师的眼角也溢出了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学生，去吧，好好读书，有空回来看看老师。朱丽莎抬起头，眨了眨泪水婆娑的大眼睛，抬起脚贴近黄老师的耳朵，黄老师，谢谢您五年多来对我的教育和培养，我一定回来看你，报答您的教育之恩！

今天他们就要和这所学习生活了五年半的兴工二校告别了，学校虽然挺破旧，校舍也挺寒碜的，桌椅板凳也是修修补补，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同学们对学校还是有感情的。人与人或人与某种事物的感情往往是寻常没感觉，分别时才有深刻的体验。房顶上的雪有半尺厚，窗户上的玻璃有的破损了，钉着塑料布挡风，那两个篮球架子篮板缺了好几块板，球筐也只剩钢圈了，这就是生活了五年半的母校。五个春秋，五度寒暑，光阴似箭，流年似水。五年多来，他们在这里上过早操，开过运动会，听过忆苦思甜报告，砸过四旧”批过保皇派和臭老九，放学或休息日也常来这里玩耍，对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不舍。

按城市行政区域划分，这里是沈水区的北部，以铁路线为界，北边是皇城区，南面是沈水区。从长大铁路向南排列依次是兴工北里、兴工东里、兴工里、建工里、旺工里、宏工里。有一条纵向穿越铁路连接沈水区和皇城区的马路，从铁路向南走，路东是兴工煤场。往前有一条横街，街的东侧有两座小学，一座是兴工二校，另一座是兴工三校，而兴工一校则坐落在街的西面。

往前二三百米，就是较为宽阔的团结路，交叉路口附近是这个地区最繁华的地方了，百货商店、副食商店、医院、理发店、洗澡堂、饭店、小吃部、储蓄所、星罗棋布，应有尽有。由于这个地方街路形成多个三角形，故人称三角地，在这座城市里是与砂山、小白楼齐名的流氓滋生地，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屡有发生。

向东走过沈吉铁路线有一个转盘，名为兴工广场。在广场东面团结路与兴工街夹角的地方坐落着一座二层楼，起脊简约的欧式风格建筑，红墙红瓦，二楼中间有一个露台探出墙体，下面有四根圆拱型石柱支撑。这里就是164中学。

这座学校的前身是友好小学，由于受文革”影响，经济停滞不前，教育投入不足，中学校舍匮乏，区门把这所小学升级为中学，从区内各中学抽调一批老师任教，解决了因校舍不足而应届小学毕业生不能升入中学读书的难题，人们给这样的学校冠以 戴帽中学”的俗称，这种情况当时在这座城市中并不鲜见。

今天是兴工二校1972届毕业生跨入中学大门的第一天，这场大雪就是给学生们的壮行礼。从此，他们从少年儿童步入了青年时代，十五岁的孩子正处于青春期和叛逆期，在中学的四年学习生活里他们的心理和生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经历了哪些变故？承受了哪些磨难？在人生的成长路上有了什么样的收获？人生十六七，多么美好的年华，多么蓬勃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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