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通过祖孙两代的遭遇搭配
摘要:小说通过祖孙两代的遭遇,表现老革命根据地代代相传的革命传统,艰苦卓绝的斗争精神…… (《魂系西泠》是作者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选编了作者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写作的七篇小说,反映了那一时期我国底层人民的生活。这是其中的第一篇。)
一
映山红花开的时候,我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
那一天,我乘坐了火车又改乘汽车,直到离老家最近的一站。接着便背起挎袋,沿着曲折陡峭的盘山路,开始攀登那高耸云天的大山。
一路上,但见杉青竹翠,苍松傲立;芳草萋萋,鸟语啁啾;还有那山谷、路旁盛开着的一簇簇一丛丛艳丽的映山红花,骄红如火,浓郁如血,充满着生命力……所有这一切,都给人一个蓬勃向上,清新愉快的感觉。
然而,还没走上多久,我就累得一身挥汗如雨,再也无睱去观赏一路的秀色美景。只有那路旁断断续续,缀连得似一串火珠的映山红花,像一直在前面为我引路,给我以鼓励和力量,使我坚持攀登,一直到达高耸云开天的顶峰。
登上山顶,回首山下,自己也不觉吃了一惊。只见脚下峭壁千丈,层层缭绕的云雾之中,时隐时现地露出一条狭窄的路,宛如一条盘绕的绸带在云雾中飘荡。上山时看到的那一簇簇一丛丛的映山红花,这时却缀成了线,连成了,连绵不绝,满山一片火红。
蓦地,我发现在半山腰上,竟有一簇特别耀眼的映山红,似火苗般一闪一闪地往上跳跃。
那火苗渐渐的近了,近了……仔细一辨认,却原来是一位挑担的妇女。也许是那满山遍野的映山红辉映出来的一片红光,使我产生了错觉,竟把她也误认成了一簇跳动的映山红花了吧?
我不觉又向那位妇女看了一眼,只见她迈着缓慢但却坚定有力的步伐,正在毫不停息地一步一步往上攀登。一股敬意又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我空手上山,尚且累得筋疲力尽,出了一身大汗;她挑了一担东西,必定困难百倍,更何况还是一位女同志,要没有一股极大的勇气和顽强的毅力……
下山的路好走多了。
沿着陡峭的山路,转过二道弯,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整齐的梯田。那梯田,从山腰一直伸延到峪底,层层叠叠,种满了嫩绿的禾苗,在微风的轻拂中颔首舒腰,十分逗人喜爱。清碧的流水,沿着盘山而开的渠道,源源不断地流入田里,滋润着这满坡绿苗,孕育出了这满眼的生机。与刚才上山时相比,真是大相庭径,宛若进入了另一个天地。
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原本是一片荒山。由于山上土质差,石头多,加上严重缺水,自古以来从未开发。这满坡的梯田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那渠道里源源不断的长流水,又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哒哒哒哒……”
我正自猜测不已,蓦地传来一阵机器轰鸣。抬眼一看,只见峪底一片 ,是一座新修的水库。从水库到这半山腰,一字儿排放着好几台抽水机。哦!原来那渠道里源源不断的长流水,正是我故乡英雄的人民,用那些抽水机,从峪底的水库一段接一段地抽到这山坡上来的。
我心中一阵喜悦,不觉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那“哒哒”的机器轰鸣声忽然戛然而止,只见机手们一个个都往最下面的那台抽水机飞奔而去……
“糟糕!一定是机器发生了故障。”我不觉把外衣一脱,快步疾行。
那台抽水机旁早已围了四五个青年,其中的一个正在低头检查机器。
“喂!后生,出了啥里毛病?”我伸手拍拍他的肩,用家乡话问。
那“后生”一抬头,我不觉惊喜地“啊”了一声。只见他的额上刻着几道皱纹,已不很年轻;仔细一辨认,竟是我孩堤时的伙伴石哥。
石哥一把抓住我的手,连连摇晃着,说:“好家伙,一去许多年,也不回家乡来看看!”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笑着回答。真的,由于故乡已无亲人,我竟有十多年没有回乡了。这次,若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出差途经故乡,还不一定能够回来呢。
我看看那台抽水机,说也凑巧,正是我们厂出产的柴油单引擎M—2型离心式抽水机。我便接过石哥手中的板手,说:“来!让我试一试。”
我迅速拆卸开机器检查了一遍,不觉倒抽一口冷气,说:“机器使用年限过久,活塞环磨损了。”
我的话像兜头一盆冷水泼在他们身上,几个青年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长叹,泄气地往地上一坐。
“有应急的办法没有?”石哥问。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磨损了的圈环敲下来,另换一个新环。”我回答。
“那还不是白说!”
石哥瞪了我一眼。那神态,就仿佛是我在故意坑他似的。但我看了一眼满坡急待灌溉的禾苗,也就理解了他的心情。是呀,秧苗初栽不久,正值返青,是最需要水的时候,他们肩上担负着的是一副怎样的重担呀!
原来这活塞环是用特种钢材制成,卡死在活塞上的,一般都没有准备配件。就是有配件,也要在加热之后,才能把磨损了的旧环敲下来,再把新环烧红了套上去,程序比较麻烦。在这深山僻壤里,一时又怎么去修理?
正在这时,一个青年忽然指着我走过来的路,欣喜地说:“看!货郎担来了。”
货郎担?我不觉一怔,十多年前的往事蓦然涌上心头。
二
解放前,我们这里山穷水险,人口分散,三户五户便成一村,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崇山峻岭之中。走上十里八里,也难看到一家小店;要买东西,除非等货郎担来。
记得当年常来村里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货郎。他一手扶着货篓,一手摇着一面两旁挂着小锤的拨浪鼓,“咚咚咚”地响着,常招惹了一群孩子似尾巴一般地跟在他身后。
每逢老货郎进村,妈总会拿出一包早已准备好了的山货,交给我说:“去!到老货郎那里去换一点盐巴。”
于是我便喜从天降,飞一般地朝货郎担跑去。换取了盐巴之后,还迟迟不肯走开,总要和村里石哥、虎子等孩子一起,瞪着一双双好奇而又羡慕的眼睛,长时间地围着货郎担子观看。
他那货篓里的东西可多啦!有毛巾、袜子、鞋子,有镜子、梳子、针线,还有油盐、豆豉、烟酒和糖果……当时,在我们这些山里孩子的眼里,真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胜似一个百货商店。但,围着观看的人虽多,真买东西的却少。就是来买东西,也无非是称上半斤盐,挑选一点针线。偶而遇上哪家的小后生或是新媳妇,来买上一条毛巾,或是一把木梳,一面镜子,那就是他最大的主顾了。有什么办法呢?山里人穷呀。
老货郎做生意的方式也特别。他既卖东西,又收山货,也收破烂。给钱,他收;拿东西换,也行;要是谁家一时缺钱,还可以赊账,等什么时候有了钱再还给他。有时遇上高兴,他还会应大家的要求,拿出一把自制的三弦,弹唱上几支山歌。
记得老货郎唱得最多的,是这么一支歌:
高山有好水,
平地有好花,
人家有好女,
无钱莫想她。
这支歌我懂。村里的刘伯,就是因为穷,四十多岁了还讨不上老婆。
如果没有外人,老货郎接着又会唱起另一支更为深沉的歌:
火烧那个芭蕉,心不死啰,
山高遮不住哟,那个北斗星。
严寒那个过去,春风又吹啰,
满山里开遍了哟,那个映山红。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唱着,一边唱一边颔首点头,似在为自己打拍子,又似在赞同歌中的哲理。他的表情是那么严肃,感情是那么深沉,似乎完全沉浸在他自己在歌声里。有时,他唱着唱着,声音竟会忽然呜咽起来……
这支歌我也懂。妈曾经给我讲过红军为穷人打天下和新四军抗日打鬼子的故事;爸就是跟着新四军走的。记得有一次,游击队的龙叔还到过我们家里。龙叔告诉我:这满山满岭的映山红,就是红军和新四军战士的鲜血染红的。因此,我最爱听这支歌;听着这支歌,也更使我想念爸,想念红军。
然而,爸和红军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问妈,妈老是哄我说:“快了,快了,等满山满岭开遍映山红的时候,你爸就会和红军一起回来。”
妈不肯说,游击队的龙叔又不来,去问谁呢?我忽然想起常来村里的老货郎,他每天串村走乡的,见多识广,一定会知道。于是,有一天,我单独一人在村外守候着老货郎,壮了胆子问他:“老爷爷,你知道红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吗?”
“嘘——”老货郎急忙捂住我的嘴。他迅速向四周环顾了一眼,见没有人,这才舒一口气,长时地抚摸着我的头,悄悄地对我说:“快了,等春风吹开满山满岭的映山红花的时候,毛委员就会带领红军打回来。”他说着,还往我手里塞了二根麻糖。
啊!老货郎说的,怎么竟会和妈说的完全一样呢?
啊!童年,童年!在那贫困而又苦难的童年时代里,老货郎和他的货郎担,给我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三
往事的缅怀,增添了我的好奇,连忙抬眼向路上看去。只见我来时的路上,一位姑娘挑着货篓,快步如飞地走来。渐渐近了,看得分明:但见她细挑个儿,穿一件桃色碎花衣裳,肩上一条长年汗水浸渍变成了酱色的扁担,挑着二只漆成棕色的货篓。由于快步奔走,她那鹅蛋型的圆脸泛着红晕,更增添了她的娇艳、美丽。年龄呢,估不准,大约二十一二岁,或许比这稍大或是稍小一点。
哦!刚才我在山顶看见的那个挑着担子,在半山腰上一步一步坚定地往上攀登的人,原来就是这位女货郎。正是她那上下一色的红,才使我产生错觉,把她和她的货郎担误认成了一簇跳动的映山红花。
石哥从地上一跃而起,笑着过去接过姑娘的货担。
“女货郎,快帮我们修一修这台抽水机!”姑娘刚刚站定,刚才叫喊的那个青年就说。
女货郎修机器?这个青年也真会开玩笑。我心里想。
谁知这位女货郎倒真的把衣袖一卷,拿起工具检查起抽水机来。只见她这儿敲敲,那儿看看,熟练地拆卸开汽缸,满有把握地说:“活塞环磨损。这样吧,把活塞拆下来,我替你们带到公社农机厂去修一修。”
“那要多少时间?”石哥原文链接:问。
“今天我还要跑二个供销点,明天下山调货,后天保证送来……”姑娘不慌不忙地说。
“那还不如我们自己派人送去。”石哥打断了她的话说。
“你们自己送去吗?那好。”姑娘莞尔一笑。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亮光一闪,回头紧盯着石哥,接着语气一句比一句加重地说:“从这里到农机厂往返四十多里,并且都是崎岖难行的山路;送到农机厂,还要等他们临时修理;起码也得耽误一天。这一天的时间你们能抢得回来吗?这满坡的禾苗刚栽不久,正急需要水,又能等得及吗?”
“这……”石哥一跥脚,伸手狠命地搔着头发。看他那样子,心里真像有十七八只爪子在抓似的。是呀,处在这种时刻,面对这种情况,又怎能不叫他心急如焚呢?
见石哥急成那个样子,姑娘忽然“噗哧”一笑。她迅速打开货篓,翻开一件又一件货物,从篓底拿出一只小木箱。我心里正自纳闷,不知道这位姑娘究竟要干什么;却见她打开木箱,拿出一件闪闪发亮的东西,高举在手上,得意地说:
“看!这是什么?”
“活塞!”我和大家高兴得一跃而起,纷纷伸手去接姑娘手中那个闪闪发亮的新活塞。
谁知姑娘却把手一缩,笑着说:“别抢!别抢!物各有主,谁也别想抢我的生意。”
“你……”我不觉又呆怔了一下。
石哥脸上转忧为喜,感激地看了姑娘一眼。
刚才叫喊的那个青年用手肘碰碰我,悄悄地说:“她呀,她还是我们山里有名的农机修理员。”
“牛筋,少嚼舌头!”姑娘瞪了那个青年一眼。她接着拿起工具,利落地拆下磨损了环圈的旧活塞,换上新活塞。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抬头环视了大家一眼,俨然似司令官一般地发布命令说:“开机!”
石哥一摇转手,那台抽水机便重又“哒哒”地吼叫起来。随着一阵欢呼,水管里又“哗哗”地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
姑娘拿着换下的活塞,满脸得意地看着石哥,揶揄地说:“怎么样?早就说了吧,让我替你们带到农机厂去,换一个新环,拿回来还可以使用。”说罢又是一笑,把活塞往她那小木箱里一丢。
抽水机一修好,大家又“呼”地一下把姑娘和她的货郎担围了起来。这个说:“女货郎,我要的养蜂技术书呢?”那个说:“喂!42码的雨鞋带来了没有?”姑娘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打开货篓,把一件又一件的商品递交给从四面八方向她伸过来的手。
“女货郎,机器修好了,货也卖完了,现在应该医治一下我们的疲劳了吧?”商品刚一分发完毕,那个被姑娘叫做牛筋的青年,又提出了一个新名堂,说着还带头鼓起了掌。
医治疲劳?疲劳还能有办法医治?这倒挺新奇。我想。
“行!”姑娘一点头,爽朗地说,“今天给大家来一段新的。”
她说毕拿出一把三弦,纤指一拨,立即迸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咚”声。那弦声悠扬优美,如林中鸟语,涧国内服装业在设计上相对简单中泉鸣,扣人心弦。她弹着弹着,忽又亮出歌喉,伴着弦声的旋律,充满 地引吭高歌起来:
山乡美,
鸟语花香溢小径;
山乡新,
幽林尽头露新村。
田野猎猎红旗舞,
山岙隆隆机器鸣。
同心戮力干革命,
战天斗地志气豪……
啊!多么优美,多么令人精神振奋的歌声。难怪牛筋那个青年把它说成是“医治疲劳”;听着这歌声,真能使人忘却一身的困倦劳顿,心里重又充满了战斗的 ,感到自己一身简直有使不完的劲。
共 8010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以第一人称进入角色,随着主人公对家乡美景充满情感的感慨,对家乡伙伴亲切的回忆,以及回乡途中所见所闻的生动中,展开了这篇情感饱满、阳光、向上的小说作品。文章以插叙的方式让主人公的童年时代和当下火热新鲜的生活交替出现,更以新时代与旧时代鲜明的对比,一老一少,一悲一喜两个货郎的对比, 体现出新国家新社会新农村的好。而龙家祖孙三代的所作所为,则让我们深刻体会到革命家庭的优秀品质。作品不仅有着小说特点,在描写与抒情上又有着散文的特征,强烈地抒发了作者内心的情感。【:瞳若秋水】【江山部精品推荐014092 11】
1楼文友: 14: 1: 0 问好其祥文友,江山文学欢迎您的到来,期待更多精彩。 秋水横波远8 62 91 7
2楼文友: 14: 4:07 看到您说这篇文章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作品,读后亦有了这样的感觉,很典型的七八十年代作品,向老作家致敬。 秋水横波远8 62 91 7
楼文友: 17:28:01 漫山遍野的映山红,胜火! 三千里江山如画,八万里风云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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